岁夜不由得想，若是姜晔也是魔族，自己还会爱上他吗?会愿意为了他什么都不要，抛弃自己的身份，家族的荣誉甘愿与他永坠黑暗吗?

在知道了自己的答案之后，他突然就理解了曦煌。

那样的爱，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
岁夜站在西岭王宫的高楼上，西岭王宫建得中规中矩，不像北岭建在山林间，更不像南岭建在崖壁上，而是和东岭一般，建在王城中央。

所以从岁夜站的地方往下看，能看到王城内的万家灯火。

那是神界的繁华。

姜晔站在他身后，却没有上前。

现在的岁夜需要冷静，需要他自己想开。

他只需要站在他身后等他想清楚。

岁夜突然问：&ldo;你说，错的是师尊，还是清刀?&rdo;

姜晔一愣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。

岁夜自己回答了自己：&ldo;或许他们走到这一步，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。

&rdo;

他的神情姜晔看不到，可姜晔觉得那一定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和失望。

年轻的西岭帝君站在高楼的栏杆前，天青色的衣袍被风轻轻吹起。

今日岁夜穿的宽袖，袖子被风吹鼓，有种出尘的美感。

他没有再用一根青色布条束发，中规中矩地带着白玉冠，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来。

他侧过身来看着姜晔，平日里散漫的笑意都收敛，白净俊秀的脸上竟带了种说不出的威严。

姜晔心中一动，走过去抱住他。

岁夜站在那里任他把自己抱了个满怀，抬头对他笑了笑，露出一对酒窝：&ldo;别担心我，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。

&rdo;

姜晔：&ldo;想不通什么?&rdo;

岁夜略推开他，耸耸肩：&ldo;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这么傻啊!她为什么要爱上清刀啊?&rdo;

姜晔摇头：&ldo;不知道。

&rdo;

岁夜摸摸下巴打量着姜晔，有些调皮地眨眨眼：&ldo;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?&rdo;

姜晔很老实地再次摇头：&ldo;不知道。

&rdo;

&ldo;唉，&rdo;岁夜叹气，&ldo;一见钟情懂不懂?&rdo;

姜晔低低地笑了：&ldo;原来你见着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有想法啊?&rdo;

岁夜失笑：&ldo;是啊，或许师尊对清刀，就是这样吧。

&rdo;

姜晔想了想：&ldo;万年前清刀来递降书我也在场，清刀对师尊出言不逊我还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