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个洋娃娃，尤其闭上眼的时候，眼睛毛茸茸地。

对从傲来说，这些都是很陌生的东西。

他的生活里充满了各种短暂、暴力、失控和混乱，没有过安稳温馨的童年，也没有遇见过全然温柔友善的大人，他父亲是被酒精毁坏掉的失控的大人，被钱伸出的爪牙摁倒在赌桌上。

他从小就习惯了面对各种糟糕的境况，并且努力在这种境况里挣扎出一条路。

而所谓美好的东西，他都要拼命去抓才能得到。

也不确定能拥有多久。

但他并非不喜欢这样的时刻，比如现在，只是害怕太留恋，尝过这种滋味，就无法再去面对人生更多的孤独时刻。

&ldo;……挂完了？&rdo;温如忽然惊醒，倒抽一口气，下意识往上瞧。

从傲掩饰地收回目光：&ldo;还没有。

你再睡会儿吧。

&rdo;

&ldo;没事。

&rdo;温如揉揉眼睛，&ldo;我怕没人看着，你困不困？要不要咪会儿。

&rdo;

&ldo;我不困。

&rdo;

&ldo;身体还不舒服吗？&rdo;

&ldo;感觉好点了，在这里睡不着。

&rdo;从傲厌厌地说。

&ldo;你是不是平时老熬夜啊。

&rdo;温如同他闲聊起来。

&ldo;也没有……还好吧，现在每天还得早起来学校。

&rdo;熬不了多晚。

&ldo;熬夜不好。

&rdo;温如手托着腮帮子，用刚睡醒的软绵绵的语气，睁着眼睛，无比认真地说，&ldo;会秃头的。

&rdo;

从傲：&ldo;……&rdo;

温如：&ldo;秃头就不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