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上车吧。

&rdo;她催促道，声音婉转好听，也没有任何尴尬和介怀。

好像他真的不是什么前男友，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故人而已。

让他怀念又讨厌。

周楷打开车门，直接坐进了副驾驶，手脚倒是利落迅速。

车厢里温暖干燥，漂浮着熟悉的甜甜的花果香，周楷绷直脊背，放在膝盖上的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两下，他知道这是她爱用的沐浴露的味道，她说她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很长久，轻易不会改变，却放弃了他。

他还比不上一瓶沐浴露吗？

&ldo;去哪儿？&rdo;温如问。

周楷报了个家日料店的名字。

&ldo;和朋友吃饭？&rdo;

&ldo;大学同学聚餐。

&rdo;他说话的声音冷静干燥，提到&ldo;大学同学&rdo;时，余光瞄向她。

温如只看着车前，好像感觉不到他的目光：&ldo;那挺好的。

&rdo;完全没有灵魂的敷衍的回答。

周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车窗外，觉得今天的天气阴郁地令人厌恶，他在期待她有些别的反应，而不是现在这样，毫不在乎，他到底在期待什么？

&ldo;他们听说我回国，就叫上了我。

&rdo;周楷轻描淡写，还在这个话题上盘旋，&ldo;毕竟快四年没见。

&rdo;

&ldo;中间没回来过吗？&rdo;她温声问。

绿灯，温如停下来，抽起放在旁的矿泉水瓶，旋开，小口喝水。

&ldo;回来就直接回家。

&rdo;周楷侧眸，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暗热，一寸寸，描摹着她的唇角，下颔，柔软的脖颈，那是他曾经吻过无数遍的地方，现在却不再允许他染指。

他也许不该回来见她。

怀着难以启齿的心思，来到这里。

他不知道她是陆绍言的妻子，陆氏的总裁夫人吗，他知道，从一开始就知道，就是因为知道，才会接受这个职位。

却没想到，她真的走到他面前，满足了他心底那丝压抑的隐秘渴望。

明明这是让他痛苦的人，明明是放弃了他的人。

他一如既往讨厌她。

&ldo;你以为我会真的一直跟你在一起，陪你吃苦等你，和你结婚吗？&rdo;

&ldo;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你？&rdo;

&ldo;我以前说过的？随便说说而已，你当真了？&rdo;

……

她和那时截然不同的，久违的温柔声音又响起。

&ldo;感觉你挺忙的。

&rdo;温如微笑，雨中红灯亮起，&ldo;这几年过得还好吗？&rdo;

&ldo;很好。

&rdo;他低沉道。

&ldo;……&rdo;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