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回想那天情形，只有一个工头数钱时，失手跌落了一串钱，俯身去捡了起来。

那个工头似乎叫盛力。

四、川药

鲁仁驱赶牛车，将张用载到了金水河边一个小院里。

寒食那天，一个中年汉子来到他药铺，瞧身形面相，年纪不过三十左右，鬓发却已花白。

那人说有件要紧事，将他唤到没人处，压低声音说：&ldo;我知你儿媳尸首去了哪里。

&rdo;

他听了，头顿时一嗡，几乎昏倒。

那人却冷着脸，等他略略平复后，才又开口：&ldo;你得替我做一桩事。

&rdo;

&ldo;什么事？&rdo;

&ldo;捉一个人。

&rdo;

&ldo;什么人？&rdo;

&ldo;作绝张用。

&rdo;

&ldo;这等事??我??我做不来。

&rdo;

&ldo;杀人都杀得来‐‐&rdo;

&ldo;你??&rdo;

&ldo;莫要多话。

绑了那人，堵住嘴，装进麻袋里，送到西城外十五里，过演武庄递马铺，金水河南岸有个小宅院，门前种了几株大香椿树。

这是钥匙，你将那人锁到房里后，在院门上插一根香椿枝。

&rdo;

那人将一把钥匙塞到他手里，转身便走了。

鲁仁愣在那里，半晌都动弹不得。

他从未做过亏心事，儿媳之死已让他日夜难安，如今竟有人以此来胁迫自己去做那等事。

这时他才明白，儿时父母常叮咛那句话：&ldo;人生在世，一步都差不得。

差一步，便是千差万错。

&rdo;

他想去官府自首，将全部罪过都揽到自己头上。

但一想，官府自然不会轻易相信，若是盘问起来，略有错讹，便会牵扯出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