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总有&lso;回家执念&rso;超过&lso;死亡恐惧&rso;的人，&rdo;吴笙理解茅七平的感性陈述，但他更愿意从理性出发，&ldo;痛苦效应都是边际递减的，一个人死一次会害怕，死十次就不一样了，哪怕受到的伤害在客观上是等量的，在主观上的痛苦也会逐次递减。

&rdo;

&ldo;俗称，麻木了。

&rdo;徐望赶忙给下面人解释，免得其被队友绕晕。

&ldo;这样的人当然有，我在闯第二关的时候就遇见一个，上来就把炸弹引爆了，弄得我们一起弹了出去，他说他就是想试试自杀行不行，如果行，以后就可以彻底告别这鬼地方了……&rdo;

&ldo;后来呢?&rdo;徐望总觉得还有下文。

&ldo;后来我在这片无尽海里又遇见他们队了，但队里没有他，我以为是散伙重组了，结果另外三个人说，自杀到第十次的时候，弹回现实的只有他们仨。

&rdo;

&ldo;那个人留在&lso;鸮&rso;里了?&rdo;

&ldo;不，消失了，无论是这里还是现实里，都再没出现过这个人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另外三个人为什么没消失?&rdo;吴笙问，&ldo;严格意义上讲，他们也同样自杀了十次。

&rdo;

&ldo;没有，&rdo;茅七平说，&ldo;那人第一次自杀的时候，是和其他人组队，后来被踢了，才和他们仨搭档，所以算起来，另外三人只自杀了九次。

&rdo;

况金鑫听着都替那三个人捏把汗：&ldo;他们肯定再也不敢试第十回了……&rdo;

&ldo;我先前一直弄不明白，都是死，这鬼地方怎么就能分清楚意外还是自杀?后来待的时间长了，就懂了，&rdo;茅七平淡淡的叹息里，带着一丝戏谑，&ldo;&lso;鸮&rso;啊，在咱们脑袋里盯着呢。

&rdo;

一缕海风，毫无预警吹散了船上和船下之间的一小团雾，似乎这风就是冲着这雾来的，为了让船上船下的人能有片刻的相望。

视线相撞的徐望和茅七平同时愣住，后者眼里还存着没来得及收敛的心酸和苦楚。

船下的&ldo;奸商&rdo;，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豁达不在乎，所谓的随遇而安，更像是无奈认命。

&ldo;第三关呢，&rdo;徐望假装没看见对方的异样，特自然地问，&ldo;受伤和死亡我们都清楚了，第三关到底什么内容，我已经等不及了!&rdo;

茅七平怔了怔，立刻借坡下驴：&ldo;僵尸，第三关是打僵尸。

&rdo;

这回轮到徐望愣了。

一旁的钱艾趁着还能看见船下，赶忙伸平胳膊原地蹦了两下：&ldo;这种穿着清朝服的僵尸?&rdo;

茅七平无语，抬手一上一下比出两个&ldo;黑爪掏心&rdo;，同时上下牙&ldo;咔咔&rdo;咬两下：&ldo;植物大战僵尸的这种僵尸!&rdo;

&ldo;哦，&rdo;钱艾很失望，自觉看过的所有八十年代香港僵尸片都派不上用场了，&ldo;你直接说丧尸不就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