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冉霖开口，冉义民才反应过来不是媳妇有指示，是儿子‐‐

&ldo;爸，妈，我有事和你们说。

&rdo;

吕清看着儿子一脸郑重，就知道这事小不了，立刻用遥控器将电视静音。

客厅里骤然安静。

&ldo;说吧。

&rdo;吕清就两个字，干脆利落。

电视里的晚会画面依然热闹，却衬得气氛更静谧。

冉义民看看儿子，再看看媳妇，不懂什么情况，一脸茫然。

扑通。

冉霖毫无预警跪下：&ldo;爸妈，对不起。

&rdo;

吕清怔住，半晌说不出话。

冉义民惊呆了，揪心得情不自禁开口，粗犷的声音带着轻颤：&ldo;儿、儿子，你这是干什么，你犯事儿了？你别吓你爸妈啊……&rdo;

&ldo;不是！

&rdo;冉霖连忙否认。

好么，没出柜呢，差点先被亲爹打成犯罪分子。

&ldo;那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痛痛快快一口气说完！

&rdo;吕清这辈子最恨说话说一半，也就是自己儿子，换冉义民，她简直不能忍。

&ldo;我是同性恋。

&rdo;冉霖事先演练过无数的出柜版本，委婉的，迂回的，旁敲侧击的，层层暗示的，可等真到这个时候，对着父母真心关切的眼神，所有花招都使不出来了，只剩下干巴巴五个字。

其实核心，不也就是这五个字吗。

说出口很难，可说了，也就说了。

&ldo;我喜欢男的，从小就是，之前一直瞒着你们，对不起……妈，你不是总希望我快点成家吗，我已经找到想要在一起的那个人了，我们认识四年谈了三年了。

我知道让你们立刻接受很难，但我保证，我没有学坏，我还是那个我。

&rdo;

一鼓作气说完，冉霖定定看着父母，带着巨大的忐忑，带着微小的期待。

如果说在刚听见&ldo;同性恋&rdo;三个字的时候，吕清和冉义民还有懵逼，那现在，再迟钝也听明白了。

然而听明白了，却更说不出话。

沉默，像荒糙一样蔓延，清走了不久前还洋溢着的满室喜庆。

冉霖看着迟迟不出声的父母，微小的期待渐渐熄灭，针扎一样的酸涩点点滋生。

&ldo;爸，妈，&rdo;冉霖哑得厉害，带着极力克制的一点哽咽，&ldo;别不说话啊……&rdo;

冉义民揽住媳妇肩膀，轻拍两下，才终于对儿子开口，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沉稳：&ldo;你让我们说什么，你这不是找我们商量，你就是通知我们一声。